背景
自莱特岛战役开始后，美军不断推进，但是莱特岛仍有不少部分仍在日军手中，而岛上的日军依然在负隅抵抗，并请来了海军进行支援，把补给通过奥尔莫克湾运送至岛上。美军明白想要攻占莱特岛，切断日军于奥尔莫克湾的水路支援非常重要，因此在那里才有了一系列的小战斗。今天要讲的这场奥尔莫克湾海战，就是发生在这期间。 莱特岛战役形势图 先来说说美军的情况，美军的第77特混舰队依然部署在莱特湾，其中，第77.3特混大队的指挥官、第15巡洋舰分队司令拉塞尔·S·伯基少将主要负责近距离支援行动，而美军新锐的三艘艾伦·M·萨姆纳级驱逐舰也在不久前编入了该特混大队中。在11月26日，原第60驱逐舰中队旗舰沃克号（DD-723）的舰长约翰·C·扎姆中校，晋升为第120驱逐舰分队司令。 这是扎姆中校在北卡罗来纳号（BB-55）上服役时的照片，他当时担任损管军官 而日军方面，在经过了先前的数次多号作战后，到了11月28日夜，美国海军鱼雷艇（PT-127、128、191、331）对奥尔莫克湾展开了一次偷袭，击沉了刚刚参加多号第六次作战的第五十三号驱潜艇和第百五号哨戒艇（原美属菲律宾政府海关缉私船）。到了30日晨，奥尔莫克湾遭到美军陆航空袭，运输船神悦丸（2211吨）起火搁浅，而剩余的两条船：运输船神祥丸（2880吨）和第四十五号哨戒艇则迅速逃向马尼拉，次日在宿务岛东侧再次遭遇美陆航第五航空队的B-25轰炸机的轰炸，被迫搁浅弃舰。但由于这次输送的确完成了既定目标，日军各部对于能守住莱特岛信心大增，开始规划第七次多号作战。 11月30日，桑（山下正伦中佐，兵53，42/62）、竹（宇那木劲中佐，兵64，132/160）、第九号输送舰（赤木毅少佐）、第百四十号输送舰（小栗三郎大尉）、第百五十九号输送舰（白川寿大尉）组成了第七次多号作战第三梯队，从马尼拉运送野战高射炮大队和独立工兵大队到奥尔莫克湾，之前出发的第一、第二梯队均是以陆军的机动艇（ss艇）为主，由海军部队护航，而这次则换成了海军运输舰运输陆军部队。因此，竹上有方面军的作战参谋田中光祐少佐等几名陆军军官负责监督；而这三条输送舰均在之前的输送作战中受了不同程度的伤。出征之时，群情激愤，尤其是较为年长的山下中佐，激励舰员们发挥大无畏精神，敢于孤身一舰冲入敌阵；但输送战队的参谋则强调一定要完好完成输送任务返航；年轻的宇那木劲少佐却认为这群在陆上吃饱了撑的的参谋当然不用对此负责任。更年轻的竹水雷长志贺博大尉则更直截了当：这肯定是输送战队司令官（曾尔章少将，兵44，20/95）或者是南西方面舰队司令长官（大川内传七中将，兵37，41/179）的想法。
图为第9号输送舰，舰长赤木毅预备少佐参与了一等输送舰的设计和制造 准备战斗
12月1日18时，桑和竹带着输送舰们从马尼拉出港。途中警惕性极强。日军于12月2日23时30分到达奥尔莫克湾，开始进行登陆。由于输送舰实际上是日本海军的登陆舰，舰尾舱门成倾斜状，能很快的完成登陆操作。在登陆的过程中，一条大发渐渐靠近了竹。这条大发上载有11月11日在奥尔莫克湾内被击沉的驱逐舰岛风号舰长、右腿吃了一发7.7毫米机枪弹的上井宏中佐（兵51，239/255），岛风机关长上村岚大尉，以及二水战司令部中的6名生还者，包括先任参谋松原泷三郎大佐（兵52，16/236）。这八个人登上了竹，以便能在事后返回南西方面舰队司令部马尼拉。这条大发也就顺便把陆军参谋们送上了岸。 发现美军驱逐舰是深夜的时候了，当时桑和竹均呈慢速反航形态，6节微速巡逻，桑在竹以南三百米。竹在一万米处发现了三艘美军驱逐舰，宇那木少佐下令以第三战速（24节）向美军驱逐舰冲去。考虑到舵效问题，没有采用全速。几乎同时，桑也打出了“发现敌舰”的信号，也毅然决然地向美军战舰冲去。相差十三岁的两代驱逐舰舰长在这一点上达成了共识。 开战之前，山下中佐担任南遣舰队副官，是这些以植物命名的丁驱舰长中年纪最大的，也是唯一的一位兵50年代毕业的舰长。在海军兵学校时，同学们就称赞他目标坚定“而这次，面对实力和数量上远超自己的对手，为了保证输送作战的成功，仍然义无反顾地率舰突击。 与此同时，在得到PBY航空侦察通知日军运输队再次出动之后，第77.3特混大队下辖的第120驱逐舰分队在11月2日18时29分紧急出动，穿过苏里高海峡准备进入奥尔莫克湾。第120驱逐舰分队司令扎姆中校采用了横阵，这样可以充分发挥三艘艾伦·M·萨姆纳级驱逐舰的前射火力——两门5英寸火炮。这的确是一种对付曾经在所罗门海域给美军造成重大损失的日军鱼雷的方法，但美军还是丝毫不敢怠慢，仍然采用火力上的优势（指大量的5英寸火炮）来压倒日军。 反过来看日军舰队，只有两艘松级驱逐舰，一艘只装备三门127毫米45口径高角炮，每分钟射速大约为10发每门；美军的艾伦·M·萨姆纳级驱逐舰装备的5英寸38口径炮可以达到14发每门。
双方阵容对比 艾伦·M·萨姆纳级驱逐舰 松型驱逐舰 然而，美军最先遇到的敌人并不是山下中佐的运输战队，而是来自战斗第八零四飞行队的两架从宿务岛起飞巡逻的月光战斗机（美驱逐舰辨认为百式司侦，即ki-46）。月光战斗机在2日23点08分对美舰编队投下了数枚60公斤炸弹，对艾伦·M·萨姆纳号造成近失；在3日0点41分莫尔号也遭到了机炮的扫射，有一定人员伤亡。
中间是艾伦·M·萨姆纳号，下面是莫尔号 3日0时刚过，第120驱逐舰分队到达了奥尔莫克湾，并用雷达发现了距离在11000米上的目标。当时的月亮较为接近满月，月光皎洁；海面较为平静；风速6节，从湾内吹来；但由于有些云的关系，海面较为黑暗。 事实上，日本方面的松级驱逐舰也装备了22号电探用来探测敌舰和敌机。22号电探的有效距离大约为17000米，可能存在一些误差，同时结合竹在之前对空战斗中22号电探的表现，竹有没有主动发现美军舰队仍然是一个未知数。而美军发起的进攻是不是一场应用雷达而达成的奇袭也无从得知。
左：艾伦·M·萨姆纳号，右：竹 突然开战
2日23点55分，艾伦·M·萨姆纳号的SG雷达在滩头附近发现水面目标通过雷达探测到目标。10分钟后，第120驱逐舰分队司令下令开火，随后三艘驱逐舰随着库珀号驱逐舰（舰长记忆是在3日0点03分）开火了。首当其冲的是日军阵型中处于最前端的桑号。随后，位于美军队列最西端的艾伦·M·萨姆纳号驱逐舰在开火的同时在右舷侧发现了一枚鱼雷，随即进行回避机动。 由于日方资料的缺失，主动不能判断这枚鱼雷是桑打出的鱼雷，还是美军的误报。但是可以观察战场的态势，桑应该位于美军舰艇的左侧，从右侧射来的鱼雷不太可能是桑所发射。这也给美军提督的心里蒙上了一层阴影。 不过实际上，美军的报告中并没有提及发现鱼雷航迹的事情。第120驱逐舰分队司令的报告宣称，在3日0点08分，他下令转向至270度以让莫尔号远离东边的滩头火力。到了0点11分，下令航向改为0度。 但是没有疑问的是，在三艘先进驱逐舰雷达指引的炮火下，桑的舰桥左侧、舰艉、二号炮塔处中弹数发；艉部的高角炮弹药被点燃起火并蔓延到舯部，整条船在向左舷倾斜。考虑到是左舷中弹，桑很可能在美军驱逐舰的东侧南下，并且在途中掉头，和美军驱逐舰同航向作战。即使山下中佐采用了常人难以想象的战术来应对美军，在美军舰队压倒性的火力面前也没有招架之力，日方称桑在大概0时30分时沉没；而美方认为要更早一点。
美军三舰集火桑号 这个时候，宇那木少佐的竹号驱逐舰做了一个大转弯向美国驱逐舰分队的南方驶去。在连续对美舰发射127毫米炮弹的同时，竹保持的仍然是24节的第三战速。回来看刚刚击沉桑的美军舰队，除了在持续锁定松号的莫尔号驱逐舰以外的另外两艘驱逐舰也都调转炮口，在雷达指引下向竹号射击。一时间，竹航行的区域中水柱林立，但由于竹的航线距离陆地较近，附近的山脉和岛屿迷惑了美军的雷达，所以美军这一阶段的炮击并没有取得什么效果。 然而，竹在奥尔莫克湾附近地形复杂的岛屿群处航行较为困难：在之前几次的多号作战中，竹的电罗经被空袭炸毁，尚未来得及更换，只能用磁罗经继续航海。顾全大局怕在湾内触礁，让输送舰们暴露在美军炮火之下的宇那木少佐一直在提醒航海长高井太郎大尉（兵70）注意安全。 大概在这期间，经验较为丰富的水雷长志贺博大尉发现了鱼雷发射的好时机。松级驱逐舰本来能携带四发鱼雷，但有一发鱼雷在运输队进入奥尔莫克湾时被检查武备时紧张的水兵发射了出去，因此还剩下三发鱼雷可以发射。但根据志贺大尉之后的回忆，起初由于夜战时炮火的闪光，鱼雷一时无法对准。最终当他校正鱼雷管，准备发射时，竹的电路出现了一些要命的故障：发射口令下达后仍无法发射。 这个时候，双方的距离已经非常接近了（美国报告大概为4000余码，约3600米）127毫米炮几乎已经是平射了，而竹上的25毫米机炮也已经开火了。当然，美军方面也是一样。不过令人不可思议的却是，美军并没有取得命中。双方处于大概这个距离之时，竹基本上已经来到了桑的沉没地点附近，并听到了存活船员的呼救声。 但是，鱼雷管还是没有恢复正常，并且有一发鱼雷无法发射。采用手动发射方式在混乱的夜战中无疑是很困难的，就更不用说在火炮的闪光中，在接近6000m的距离上发射仅剩的这两发鱼雷。但是，竹的舰员们做到了。 啊！这枚鱼雷发射不了了！怎么办？ 稳稳地接住这发鱼雷的是库珀号驱逐舰。这发鱼雷直接命中了她右舷舯部第二烟囱下方。爆炸激起了极大的水柱，库珀很快就从中间断裂并向右舷倾覆迅速下沉。经推算，库珀号从被命中到下沉仅仅过了51秒，在这么段的时间内能做到一半以上的人成功弃舰，不可以不说是个奇迹。 这是库珀号的损伤情况略图 实际上，根据莫尔号报告，其是在0点15分观测到库珀号中部出现很大水柱，随后马上断成两截。最后看到时只有船头和船尾往海里沉没；而第120驱逐舰分队司令则认为这件事情发生在0点13分。库珀号舰长则报告称在即将完成机动时被鱼雷命中，并在30秒内沉没；而第120驱逐舰分队司令则认为从被命中到沉没是在36至51秒内沉没。 由于库珀号并未在雷达屏幕上显示，扎姆中校在0点14分下令转向150度撤退以确认情况，剩余两舰继续射击。0点22分，下令库珀号接近编队，莫尔号回复库珀号于大约0点12分至13分在完成航向从270度变为正北的机动后就被一枚鱼雷命中。 再继续一段机动后，0点29分，莫尔号报告该舰观测到库珀号断成两截并沉没。
美军航迹图，红色萨姆纳、蓝色莫尔、绿色库珀，A空中、S水面、点表示被击毁 美军对于库珀号的沉没，一开始只是认为是“被一条大型鱼雷命中”。而库珀号舰长则宣称，“本舰幸存者在3日4点看到有两艘潜艇离开奥尔莫克湾”。则扎姆中校则在报告中认为，库珀号幸存报告当日早上有两艘日军小型驱逐舰和两艘潜艇离开奥尔莫克湾。潜艇发射的鱼雷可能导致库珀号沉没。 但是一看日军的实际情况就可以知道，日军在当时当地既没有潜艇，又没有鱼雷艇，击沉库珀的鱼雷也只能是由竹发射的九三式氧气鱼雷。 首先，艾伦·萨姆纳号在战斗打响之后便避开了一发鱼雷。其次，由于奥尔莫克湾是日军重要的输送场地，不大可能布置水雷。再次，两天之前，陆军的潜航输送艇（YU-2）在这附近也遭到美军击沉，并且美军判断附近肯定有日军的潜水艇出没。最后，美国人一朝被雷咬，夜战怕PT，还把陆军停泊在岸边的大发当成PT击毁。结论就是，美国人认为这枚鱼雷不是由潜艇发射，就是由鱼雷艇发射的。当然这一段可能只是日本人的推理，因为第一段并没有明确的资料可以证实。 在疑似有潜艇处于攻击状态，短时间内也难以得到飞机支援，距离基地还比较远的情况下，为了另外两条驱逐舰的安全，扎姆中校在0点32分决定，放弃冒险作战，航向改为180度，且战且退。 而宇那木少佐也做出了相似的判断，准备转向去营救桑的幸存者。就在这且战且退的过程中，一发5英寸炮弹贯穿了竹的左舷舯部水线。 战斗说到这里先停一下，我们先看看从战斗开始到库珀沉没这一段的其他问题。 鉴于当日的战八零四航空队出动的月光绝对不超过四架，美国人的击落飞机数应该也是虚报——虽然艾伦·M·萨姆纳号宣称在23点08分至1点45分持续遭到空袭，平均每8.5分钟就遭到一架敌机攻击，但那可能是因为那架飞机并没有被击落，然后又飞回来了。 萨姆纳号：这是1945年2月14日拍的照片，但损伤应该就来自于1944年12月2日晚上的近失弹 另外一件事，莫尔号驱逐舰在战斗过程中受到了来自不同方向的炮击。按照莫里森的说法，这应该是部署在奥尔莫克湾两侧的日本陆军的火炮：在第六次多号作战时，奥尔莫克湾迎来了数个独立速射炮大队，主要装备是47毫米火炮，和莫尔上的弹痕基本一致。但也有不同的看法，认为是日本军队利用了之前搁浅军舰上的火炮进行的攻击；也有观点认为就是竹的炮击。笔者比较认同莫里森的观点。 接下来回到竹被命中的这一发上来：这发5英寸炮弹穿透了竹的左舷舯部水线但是并没有爆炸。除一名轮机士官之外无人伤亡，但这发炮弹造成的伤害就远不止于此了：由于巨大的穿透力，这发5英寸炮弹出穿过了舯部的轮机结构，直到右侧船壳才停止。在左侧水线附近造成的弹孔使前轮机室进水，迫使宇那木少佐下令停机疏散命令。 即使全舰官兵已经在很努力的排水，但造成的进水已经让竹向左舷倾斜接近30度，在甲板上行走都很困难。幸运的是，在这种情况下，前轮机室的进水已经基本停止，后轮机室还剩一座动力机构尚可使用。但是最大的问题出在冷凝器（日文称复水器）上，竹的冷凝器位于前轮机室，已经被海水淹没，无法使用，而且松级驱逐舰仅仅拥有这么一座冷凝器。空有一座轮机，而没有淡水供轮机使用，竹也是无法航行的。宇那木少佐甚至想派出通讯部队到临近的宿务岛上寻求友军支援。 这时候，第九号输送舰完成了她的登陆任务。竹上有参谋提出利用输送舰上的淡水来进行补给的意见。鉴于竹只剩下一座轮机可以使用，这次补给任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反观运输舰方面，大多人都认为第二水雷战队的成员已经全部救出，竹要弃舰的时候，竹上的水兵们提出可以用手动泵入淡水，同时第百四十号输送舰也完成了任务，和竹合流并补给淡水。 竹逐渐恢复航行能力后，便开始用探照灯寻找并援救桑的幸存者。最后剩余的百五十九号输送舰也完成了任务。鉴于除了第九号输送舰之外的船都是较慢的小型输送舰，宇那木少佐命令这两艘驱逐舰先行撤退，随后联系陆军出动大发搜救桑的成员，并向输送战队司令部、南西方面舰队司令部和奥尔莫克基地发报求援，请求派出飞机进行掩护。 补给完成后，竹和第九号输送舰便开始返回马尼拉。在日出之前，竹发现了数名在海上漂流并大喊“竹”的水兵，出于对美军空袭的恐惧，宇那木少佐没有命令还在进水减速的竹停船营救这些水兵，而是放下了几艘舰载小艇来他们登船。他们最后跟百四十号运输舰一同回到了马尼拉。有趣的是，战后宇那木少佐的回忆录中并没有提到这些… 这些九死一生的8名桑所属的船员回到马尼拉后，两名伤员入院治疗，而剩下的人都被编入马尼拉的陆战队。1945年1月9日，美军在林加延湾登陆，进攻马尼拉。而前五天，桑的前部主炮手山本贡因染病不得不乘坐海军特设医院船第2氷川丸（原荷兰客船）回国。由于马尼拉的作战极其惨烈，剩余的桑的成员基本战死，才把这段故事流传了下来。 而库珀号的幸存者在大海上遇到了桑的幸存者，可惜这段交谈并没有保存来的记录。3日午后，几架卡特琳娜水上飞机营救了168名库珀的舰员，剩下的191名美军阵亡。 3日早晨，竹发现了北方飞来的9架战机，宇那木少佐绝望地下令进行对空战斗准备，却惊喜的发现是零式战斗机们。4日午后，竹和运输舰们抵达了马尼拉，经历过三场恶战的曾尔章少将亲自到栈桥迎接宇那木少佐的归来。而这天晚上，是一场经历了九死一生，实力悬殊的人们的痛饮之夜。 图来自于文森特·P·奥哈拉 而美军剩下的艾伦·M·萨姆纳号和莫尔号则经原路返回莱特湾，并在12月3日7点47分两舰在圣佩德罗湾抛锚。至此，奥尔莫克湾海战已基本结束。 小结
日军在这次海战中以小博大，令人惊讶地得到了这场水面战的胜利，而本次输送作战也圆满完成。在不久前日军新锐驱逐舰岛风号被击沉、日本陆军在莱特岛上孤军奋战的情况下，这些喜讯确实给日军一个比较大的士气鼓舞。但这并未给莱特岛战役的战局产生很大的影响，随着美军与12月7日在奥尔莫克城以南登陆，日军的颓势不可逆转。美军最终在1944年12月31日基本占领了莱特岛。 而美国海军方面却是基本遗忘了这场海战。 先看看三位舰长和第120驱逐舰中队司令的意见吧。 三位舰长均指出，在夜间的奥尔莫克湾内水域，SC-3对空搜索雷达的性能被极大限制，飞机的探测由SG对海搜索雷达执行；此外，美军驱逐舰发现自己要同时跟飞机和水面舰艇交战，这极大地降低了效率。他们还出奇一致地认为库珀号被鱼雷命中纯属是日军的幸运。 有人就问，美军那么多鱼雷，为什么不发射鱼雷呢？他们的回答出奇地一致：没有合适的目标，也就是说他们发现的目标足以被火炮消灭——那得多自信啊。 第120驱逐舰分队司令扎姆中校认为，“如果能够在本次作战前得到更多敌军动向，会更加成功”——当然如果从马后炮的眼光来看，这次海战美军失利了：第一，美军被击沉一艘新锐的艾伦·M·萨姆纳级驱逐舰，却只击沉了日军一艘匆忙建造的性能不算太好的松型驱逐舰；第二，日军完成了运输任务，美军并没能完全消灭日军的部队。总之，扎姆中校对这次海战的结果并不太满意，他还指出美军以后在执行类似任务时需要有足够的空中掩护。 艾伦·M·萨姆纳号舰长诺尔曼·J·桑普森中校则认为明亮的月光使得美军处于战术劣势当中：美军看不到敌人，而日军能看到美军三艘驱逐舰。库珀号舰长梅尔·A·彼得森中校只是谈论了横阵对于雷达搜索不佳的情况下对于侦查的作用。 而莫尔号舰长沃尔特·M·福斯特中校干脆就认为“本舰未能达到预期所造成的伤害”，也就是对本舰作战效果并不满意。他指出了三个原因：一是这是第一次作战，各部门交流不畅；二是受到地形限制；三是进行机动消耗了他大量精力。他认为此类作战不应在无空中掩护下进行；还认为这次行动计划本是进攻性的，结果真正打的时候反倒变成了防守行动。 虽然三位舰长和一位驱逐舰分队司令都对此次海战发表了自己的意见，但是无论是第15巡洋舰分队司令伯基少将和第七舰队司令金凯德中将对此也没有进一步的评论，更别说是太平洋舰队总司令尼米兹上将和美国海军舰队总司令金上将了（两人分别在12月17日和19日晋升为五星上将）。 由于美国高级将领都不管这事，所以这次海战也就这么被人忘了，其教训也没被多少人在意。至于为什么美军会缺少空中支援的问题，最多就只能怪陆军在莱特岛上修建机场还是太慢了。 随着美军占领了莱特岛，在二战中的最后时刻类似这种情况将只会发生在日军身上而不是美军。 而扎姆中校因为奥尔莫克湾海战而第二次获得了银星勋章。 不过怎么说都好，这次海战就这么被不少人遗忘了；但是实际上，作为日军最后一次的水面作战胜利和九三式氧气鱼雷的最后战果，这场海战应该被人记住。
竹，这个2-6船应该不难捞吧 参考资料
 http://www.dd-692.com/ormocbay.htm https://www.history.navy.mil/research/library/research-guides/modern-biographical-files-ndl/modern-bios-z/zahm-john-c.html 第120驱逐舰分队司令（约翰·C·扎姆中校）报告，1944年12月6日 艾伦·M·萨姆纳号舰长（诺尔曼·J·桑普森中校）报告，1944年12月4日 库珀号舰长（梅尔·A·彼得森中校）报告，1944年12月7日 莫尔号舰长（沃尔特·M·福斯特中校）报告，1944年12月5日
库珀号双联5英寸炮，摄于2017年12月4日，水深656英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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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2-18 21:46: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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